在99次选择里，他一次又一次选择了白月光

阮萍玉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冰水。

那股寒意从皮肉浸入到骨缝里，让她丝毫动弹不得，冻住在原地。

沈嘉敏身边的绘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：“***，侧妃醒了，正叫您呢！”

闻逸凌的脸色一瞬间柔和下来，朗声道：“告诉嘉敏，我很快过去。”

他将手上的画放下，转身往外走，临到门口，偏头看向目光呆滞的阮萍玉，面色发冷，警告道：“嘉敏身子不好，你和你的人都别在她面前晃悠。”

说罢，眼神发寒扫过纱窗上映出香玉的身影，若有所思地看向阮萍玉。

她瞬间明白，他这是恼怒了。

他或许无法弑妻，可香玉与他不过是蝼蚁一般。

阮萍玉定定地看向神色不定的闻逸凌，掐紧手心，费力忍住喉间痒意，沉声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
闻逸凌并不应声，径直拂袖而去。

房门大敞四开，寒风像是冷箭直直地射向阮萍玉。

凉意瞬间席卷全身，激得她又是一阵咳嗽。

香玉听到动静，慌忙进来关了房门，将她扶到榻上。

阮萍玉低垂着头，呆愣地看着袖口的血迹出神。

她不会死，可她也会疼，独处一刻，可是闻逸凌竟是连半点关心都舍不得给她。

香玉歪坐在她下首，将她冰凉的脚裹住，面色很是愧疚：“夫人，对不起，我不知道会这样。”

阮萍玉疲倦地扯了个笑，摩挲着香玉的脸，缓声道：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
只是因为闻逸凌不再爱她，也就不在乎她了。

香玉见她一脸倦态，越发心疼，抬眼看见窗外喜鹊啼叫，仔细在脑中对着日子，眼睛发亮，面上是止不住地喜悦：“夫人，明日是冬至，是小世子生辰！”

阮萍玉闻言，猛地坐直了，她竟忘了，明日是颂儿的生辰。

她和闻逸凌的第一个孩子，因为她怀孕时伤了身体，那孩子体弱，被送去宫中调理。

念及此，阮萍玉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，捋着大氅上的绒毛，和香玉商量着明日的菜色。

次日，冬至。

阮萍玉一早便梳洗过，早早守在王府门口。

宫中的轿辇自街口晃晃悠悠地走近，颂儿没等车驾停稳便直接掀了帘子蹦了下来：“母亲！”

阮萍玉连下几级台阶，将人拥进怀里：“颂儿！”

***两人温存一会儿，阮萍玉牵了闻颂的手往里走。

兰若院。

闻颂进了院门，走了几步便顿住，仰着头问道：“父亲呢？”

阮萍玉不知从何回答，面色慌张，顾左右而言其他：“你父亲公务繁忙，我们不打扰他。”

闻颂却拧着眉彻底不愿意走了：“父亲答应过我，每年生辰都要陪着我与母亲的！”

说罢又问着府上的侍从：“我父亲现在何处？”

侍从被他气势镇住，不敢不答：“***正在沈侧妃处。”

闻颂听罢，面上愠怒，抿紧了唇，神色不悦。

阮萍玉察觉到他的情绪，蹲下身安慰。

“侧妃身体不好，你父亲不免多上心些，颂儿，母亲备下了你喜欢吃的糕点，等晚些时候，你父亲就来了！”

她一早知道就派人去请了闻逸凌，可到如今不见人回复，便也知道了他的态度。

可闻颂却只当她懦弱，像个小大人一般回握住她的手：“母亲，你放心，我一定将父亲请来，我们一家团聚。”

说罢便奔着去了荷风馆。

阮萍玉急得呛了口风，不住咳嗽，呕出一口黑血，身形晃荡着追了几步，弯着腰不住喘息。

香玉要上前扶她，被她推搡着去追闻颂：“香玉，快去看着颂儿！”

一炷香后，香玉匆匆跑过来，头发凌乱，脸上全是惊慌和无措：“夫人，不好了！”

阮萍玉面色骤变，急切问道：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
香玉扑通一声跪倒，眼泪夺眶而出，呜咽道：“侧妃说世子冲撞了她，***不辨是非就要杖责，说要打五十大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