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楚可怜

第二天。

我给妻子捐心当天。

我穿上了我们结婚时的礼服。

在去医院路上的时候。

医院打来了电话。

医生在那头着急的说道：顾先生，您的妻子心衰忽然发作，手术要提前了。

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。

医生和***已经焦急在等。

我穿着礼服。

在医生和***的带领下，一路朝着抢救室跑去。

在进抢救室的时候。

我终于再次看见了楚怜。

她闭着眼睛，已经昏迷。

可眉头却紧紧锁着。

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挂着难过和悲伤还有一丝愤怒。

我伸出手，轻轻抚摸她的脸庞。

终于满足了她第一个请求。

抱了抱她。

接着满足了她昨晚向我提出的第二个请求。

在她耳边深情喊道：“老婆。”

这时病房里的医生和***们也轻声抽泣起来。

很短，又仿佛过了一生的时间。

医生在我身后轻声说道：“顾先生，时间来不及了。”

我最后抱了抱楚怜。

然后在她额头轻轻印下最后一个吻。

她睫毛颤了颤。

闭着的眼睛忽然落下泪来。

这时医生问我：“顾先生，关于捐献者是您的***，什么时候告诉您的妻子？”

我沉默了一瞬后回答她：“如果不是必须的话，就一直瞒着她，如果一定要说，那就等她彻底康复了吧。”

说完我扭头走向了手术台，躺了上去。

随着***通过针管流进了我的血液。

我的眼前逐渐开始模糊，一旁楚怜的面容也变得不真切起来。

我们曾经幸福的过往。

一幅幅在我眼前走过。

我们曾经说过，要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
我们曾经说过，要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。

我们曾经说过，要生一个孩子，给她最幸福的家，陪着她一起长大。

可没机会了。

再也没机会了。

意识彻底模糊之前。

我听到自己最后的心跳。

老婆，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礼物了。

往后余生。

你一定要幸福…

……

十三个小时。

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。

楚怜身上的***慢慢消散。

她迷迷糊糊看到身侧一滩嫣红的血迹。

医生红着眼睛对着墙上的钟表说道：

“二十一点五十二分三十六秒，捐献者脑死亡。”

我死了。

死在了手术台上。

当医生说出捐献者脑死亡的那刻。

我的灵魂飘到了半空。

我看到我的妻子睁开了眼。

我眼眶酸涩，忍不住哽咽的叫了一句：“老婆…”

然而她却听不见。

这时我听到了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。

她问医生：“顾少川，他还是没来吗？”

医生回答她说：“楚***，顾先生她没来。”

女人的眼神彻底黯淡了下去。

痛苦和酸楚爬满了她的脸颊。

片刻后她流出眼泪来。

我看着她失望悲伤的模样，

疼痛在我失去心脏的那个位置，

仿佛火烧一般不停灼烧着。

楚怜闭上了眼睛，

我听见她低声在说：“顾少川，我再也不要爱你了…”

“顾少川，你是一个恶毒的狠心男人！”

就在这时，一旁早就红了眼眶的小***再也忍不住了。

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
颤着嗓音说道：“楚***，顾先生他…他才不是什么恶毒的狠心男人！”